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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滕,独语(1) 今日快看

2023-05-18 13:59:44 来源:哔哩哔哩 分享到:

随着休眠仓的仓棺缓缓闭合,尽管万星园的灯光早已关闭,躺在舱内的克里斯滕还是觉得有一团阴影扑面而来,吞噬了尘世的光芒,留下的只有远离泰拉的浩瀚星空,未知而深邃,悠远而期盼。

休眠前记录:生命体征正常;情绪相对稳定……

休眠仓的机械音有条不紊的播报着各项参数与指标,直到最后的休眠仓启动,此后她的世界再无声响。然而本该无声的世界里却重复了句“晚安,泰拉诸位。”


【资料图】

在“晚安,泰拉诸位。”的轻声慰问之后,还没来得及平复自己的复杂心绪,她的世界便沉入了一片宁静祥和的黑暗里。

漫漫长路的开始,是展露心绪的一场梦途。

首先展开的是,埋藏最深的东西。

破碎的空间,瞬间转回那个特里蒙下雨的午后,雨声戚戚沥沥,她形单影只地站在墓前,记得没有打伞,却不曾摸到那冰凉的雨水。

潮水般的人群在她面前机械地潮起潮落,自然而然的淹没了所谓悲伤的私语、哭泣与哀悼。

当然了,那个时候,她也只是在沉默地看着天空,脸上溢满了哀伤,却坚强地没有哭泣,那个时候她不是未来闪耀加身的领军天才,她只是小克里斯滕,一个刚刚失去了父母的小姑娘。

朋友、同僚、商人以及政客每个看见如此真切哀伤的人,都不免自嘲一笑,他们也蔑视过自己的虚假,但事到临头却又不得不换上那副让自己稍显别扭的面孔应付这个奖励虚假的世界。感慨的面容消失之后,他们每个人的脑海又不得不周旋着同一句话“也对,毕竟小克里斯滕才是莱特夫妇的女儿。”

葬礼还在继续,小克里斯滕却开始双脚离地,腾空而起,亦是乘风而去,一点一点地远离,脚下的人群与葬礼都开始变得渺小而随意,琐碎与繁复都在离她而去,他们的真实虚假与否都对她突然地变得不再重要,无需思考。因为他们和挡在她面前的天空而言,有些稀疏渺小,不值一提。

这种思绪,名为超脱。

最后她来到了天幕的边缘,被某些东西挡住,不得向前,而这东西便是害死她父母的罪魁祸首,星荚。看不见,摸不着,却实打实地阻碍了真实的视野,并创造了天空之船沉没的悲剧,也是她父母的悲剧。

现在的她大概会想…

但是谁不知道,那时的她是小克里斯滕,现在的她也是小克里斯滕,她很难过、很焦躁,很愤怒地给了星荚一下又一下的小粉拳,然而很遗憾,她在自己的梦里也没能一拳头敲碎星荚,拳头被阻碍在空中,不能再向前半分,星荚依然完好无损。

难过与气愤没能使她向前半分,她逐渐平静下来,开始思考,困难使她沉思良久,来理清这份现实问卷的脉络。

妈妈讲过千次万次的故事景象,便近在眼前,在情感的迸发与冷却之后,潜藏在内心的本能被重现发掘出来,好奇迅速地占据了这个孩子的所有心神,她摸索打量着这片阻隔层的一切,企图有朝一日把能把它开个洞出来,看一看星荚背后的景色,谋一个自己索求的答案。探索与梦想的火光在这里被点燃。

外人只看得到一幕彻头彻尾的胡闹悲剧,而唯有独特的小克里斯滕,才知道她所看到的愿景要比悲剧或是仇恨宏伟得多。

此刻,天空的征途才在她的眼前缓缓洞开,她为父母的离开感到难过、悲伤,但绝不会像旁观的庸人一般觉得他们的作为毫无意义,或是愚不可及。她明白这种挑战的伟大,也同样明白付出并非徒劳无功,只是,奋力一搏的代价也庞大到令她有些负担不起,似乎有些,不太,值得。

她正在云间冥思得入神,却忽然被人再次揽入了人间,有人晃了晃她的肩,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晚风吹起,微凉的天色荡起金色的涟漪,吹起的长发遮住了小克里斯滕的眼睛,她撩起头发,定睛看了看来人,尽管来的女士带着一副大框墨镜,遮住了大半的面容,小克里斯滕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她是父母挑战天空项目的投资人里最特别的一位——她是投资界的不败传奇,也曾是一位一时风光两无当红女星。

哦,现在不是不败的传奇了,她刚刚遭遇了一场投资的滑铁卢,巨额的资金打了水漂,一去不返。

光色微冷,天色见晚。葬礼已经走到了尾声,偌大的人潮也早已归流入海,哀悼的盛事终是散了场,如今安静的墓园里只剩下她们清冷的二人。

她们先是相互凝视着彼此,谁也没有先开口,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谨慎的沉默。女士纵是经历过再多风雨,见识过再多奇怪,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么一个刚刚失去父母的小女孩,更何况她的耳边还有那么多流言蜚语,那么多口诛笔伐,但她又是那么倔强地仰望着天空,眼睛里依然地燃烧着火苗。面对沉默的女孩,她有无数套滚瓜烂熟,信手拈来的话术哽咽在喉咙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她也明白话术成立的意义在于维持场面,而非解决问题,而此刻关心则乱的她只想要把这个女孩从冰川里赶紧捞上来,不过小女孩对自己身处所谓冰川这件事,并没有充分的自觉。

或许,是对她父母木已成舟的愧疚,对自己百密一疏的自责;又或许,是对女孩遭遇的心疼,无论是悲剧猝然降临还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之墙;再或者是她父母的热忱才华与她眼中升起的冉冉火光。

可惜她猜不透对面的小女孩在想些什么,小女孩应该会给她一个更简单更乐观的答案。

在小心翼翼地考量一圈之后,女士决定包裹起所有的摇摆慌张,用惯用的姿态伪装自己,在屏息凝神的短暂调整之后,她又重新回到了那个贵妇人的姿态。

她微笑着介绍自己:“你好,克里斯滕小姐,我叫雅拉。”她尽力柔软,尽力和善,她小心谨慎地期望抓住一些不曾抓住过的东西。

尽管雅拉小姐的善意尚且是一阵微弱的细风,敏锐的克里斯滕依然感受得到暖意,她不了解她的心意来自何方,却愿意为此做出回应。哪怕她还是挤不出一丝的笑容,她也选择振作一下精神,走出刚才的恍惚云间。

“雅拉女士,葬礼已经散场了,您特地来这里,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她想在言辞之间多一点礼貌,但是这实在不是我们小克里斯滕擅长的事情,也许她更适合和别人一起辩驳真相。

我们敬爱的雅拉小姐最终还是没有躲过矜持的坏毛病,她本想表达的意思是“倘若你接下来没有好去处的话,如果愿意可以来找我帮忙,我可以帮忙照顾你。”然而话到嘴边,她说出口的话却是“作为你父母的投资人,很抱歉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但是失败并不意味着你的父母缺少才能,相反,我很欣赏他们的热忱与才华,但我更想说的是他们还没有完全的失败,他们最宝贵的结晶此刻仍在闪闪发光,不是吗?”

“我想从今天开始成为你的投资人,可以吗,克里斯滕女士?”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里闪烁着光芒,还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若有若无的狂热,倘若不是面对克里斯滕时的有意克制,她想必会兴奋得手舞足蹈吧。

那时的她也说不清楚处变不惊的自己面对一个孩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失态,那么多言语,但她说不明白,理不清楚。

直到日后,她在睡梦里一次又一次的梦见那个孩子,那个眼神,她好像抓住了些什么,或许是孩子,或许是眼神,答案仍不是那么的规范,那么的完整,但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她会陪着小克里斯滕走下去。

面对这样的邀约,小克里斯滕有些惊讶,但她明白如此机会的价值,也相信雅拉女士的诚意。她说不出来,相信雅拉的具体理由,只是一种简单的直觉感触,只不过于她而言,直觉向来准确,哪怕是先前的灾厄故事,她也想对父母说一些劝导,但这些只不过无凭无据的杞人忧天,并不是足以停下追逐的理由。

初幕的终点是她向雅拉小姐缓缓地点头同意,然后她们用力地握住彼此的双手,作为她们合作与联系的起点。天空的晚霞很红,红得这里似乎不曾有过之前的阴雨连绵。

时间并不能在这里停住很久,梦里却也是一样,能在这里的只有执意前进的那一个人。只有她迷迷糊糊的喃喃自语:“雅拉主任,您是想要把逆流冰川的孩子捞上来吗?”

祂,前文明的保存者,祂在和我商量完击穿星荚的计划之后,曾问过我这样一个问题“你真的愿意接受这样的未来,前进而孤独,虽然这也曾是你的愿望,但我不可否认的是我也在利用你的冲动,达成自己的目的,你不必有一个答案,但我恳请你去思考它。”祂是如此郑重的问询,不断的回声,让这个问题在混沌的梦里却越发清晰。

后面还有一段,是劝诫,却不完全是对克里斯滕说的,“我们人,没有谁真正能看清问题的全貌,我们总是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才会想着反悔,我不期待你有一个永恒肯定的答案,但既然你要奔向那断路的未来,你总该认清自己有多少不舍吧,小姑娘。”

有什么舍不得吗,她以为她想清楚了,但梦里的开头似乎告诉她并没有,起码并不完全。还没有和雅拉主任好好的告个别呢。

为了所谓的伟大,看来轻易便地舍弃她了呢,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她的“好女儿”升上太空,一去不返,不曾留恋的不告而别。

她当然知道雅拉于她意味着什么,但此去无归的她无法回应也不能回应那样的期待,但她也不禁惭愧地想到,二十年的岁月里,雅拉为她和莱茵生命可谓呕心沥血,动用了她的所有人际关系为莱茵生命铺路,而她的回应却只有短短一张新年贺卡,还不尽是软言细语。她也在回想是不是应当更多地去回应这样的一份期待,但也许和她这样的坏女孩绑在一起,也未尝并非什么好事吧。雅拉也已经够辛苦了,她需要有一些不属于哥伦比亚,不属于莱茵生命的日子,属于自己的生活,也许对她而言,还是会期待有小克里斯滕的陪伴吧。

但在不能回头的断路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是的,没用。

但我可以尽可能的想一想,那段在大地上没能走完的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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